離开幣圈的人都去了哪兒?

2023-09-04 13:41 深潮TechFlow


作者:0xmin&Freya,深潮

加密世界,人來人往。 你是否想過一個問題,離开幣圈的人都去了哪兒?

帶着這個疑問,我們採訪了衆多曾經的行業人士,得到了各式回答:出國讀書、結婚生娃、躺平、AI創業、賣保險、科技農業……

這裏的離开並非不持有加密資產,而是不再加密行業內從業建設,有的人賺夠退休,從此躺平;有的人因熊市離場;有的人依然待業……

當加密周期的齒輪开始轉動,所有人都被裹挾前進,身不由己。

幣圈老人們在幹嘛?

2011年,有一件影響中文加密貨幣歷史進程的大事,社區“巴比特”成立。

行業內都熟知巴比特的兩位創始人,長鋏和QQagent(吳忌寒),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創始人——財經作家老端。

2011年,老端曾寫下多篇比特幣相關文章《什么東西一年可以升值3000倍》、《比特幣:偉大的創新還是巨型泡沫 》。2012年7月,老端成立了比特幣基金“老端比特幣一號”,這也是國內第一支比特幣基金。

幾個月後,塞浦路斯銀行業危機爆發,比特幣在8個月時間內暴漲10倍多,暴漲反而給了老端巨大的“心理壓力”,在套現壓力之下,2013年4月,老端選擇提前清算比特幣基金,他認爲比特幣漲勢到頭了。

2013年11月,在老端清算比特幣基金5個月後,出乎所有人意料,比特幣再度大漲,而此時“踏空”的老端卻從比特幣布道者逐漸轉變爲比特幣批評者。

“ 比特幣目前最大的價值,就是滿足了國人‘一夜暴富’的幻想。”

至此,老端與比特幣世界分道揚鑣,隨後扎根股票圈,成爲股評家,並出版了《投資魔法書》、《正能量投資學》、《其實你還不懂女人》等書籍。

2021月3月,老端曾再次提及“比特幣”。

老端表示,他最多的時候擁有4位數的比特幣,拿到現在,價值數十億人民幣,但其中大部分都在賺了幾十倍之後就賣掉了,不過現在依然剩下三位數的“零頭”,只是這些比特幣都在一家已經破產倒閉的交易所中——Mt. Gox.。

同樣是巴比特,在吳忌寒和老端離开後,長鋏找到了新的合夥人:宋歡平、陳俞榮、朗豫。

宋歡平曾經的Title是“巴比特聯合創始人”,如今,在媒體上出現的宋歡平身份標籤是,歡樂虎資本創始人,餐飲天使投資第一人,投資了樂樂茶,陳香貴,虎頭局,茉莉奶白,胡子大廚。

2013年,宋歡平在QQ群了解到比特幣,後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長鋏,並加入巴比特,參與商業化進程。然而,這段歷程只持續了4個月。

2015年初,帶着從幣圈賺來的第一桶金,宋歡平選擇離开幣圈,轉身進了投資圈,瞄准餐飲行業,成立了歡樂虎資本。

2017年在接受媒體採訪時,宋歡平表達了他對幣圈的些許不滿,甚至說“有點傷心”:

“一輪暴漲,緊接着新一輪的關注蜂擁而至,然後很快冷卻下來,等到下一次衝破某個在此之前被認爲是瘋狂的價格,再引來一輪更大的關注。”

“比特幣是個好東西,但幣圈太髒。”

自比特幣問世至今,十余年的時間內改變了衆多草根的命運,曾經的幣圈老人們已悉數“退休”,淡出公衆視野。

一位2013年進入比特幣社區的“老人”告訴深潮 TechFlow ,他所知的幣圈老人要么出海,要么回歸家庭,天天帶娃,還有的迷上了“長生不老”,投資肽相關產業。

曾經,號稱“比特幣首富”的李笑來被視爲幣圈的代言人,直到2018年錄音門事件後逐漸淡出加密行業,離开幣圈的李笑來除了一如既往寫書之外,最重要的事情就是“生了一堆孩子”,成爲父親的李笑來現在有了新的身份——教育家。

2022年後,李笑來推出了“家庭成長年度社群”(1999/年),並於2023年在得到推出了新的課程《李笑來談AI時代的家庭教育》,得到了廣泛好評。

躺平的礦工們

曾經,礦工被視爲站在加密貨幣食物鏈頂端,隨着“一紙禁令”,比特幣挖礦徹底與中國“分手”,那么,不再挖礦的礦工們都去了哪兒?

接受採訪的前礦工們告訴深潮 TechFlow ,礦工群體內部也極爲復雜,比如大礦工和小礦工的決策和想法不同。

部分大礦工選擇礦機和肉身出海,繼續參與挖礦,也有的選擇轉型AI,爲其他企業提供算力支持。

大部分受訪對象,均提到同樣的詞——躺平,有積蓄,也不想打工,於是喫喝玩樂,旅遊養生。

礦工王磊如今就是躺平狀態,在幣圈喫過虧的他如今變得異常小心謹慎,不做風險投資,不接觸幣圈人,拿着ETH進行Satking獲得接近4%的無風險年化收益,每年接近80ETH的收益完全可以覆蓋其日常支出。

這已是不錯的“結局”,一輪牛市過去,破產的中小礦工不計其數。

“上次行情好多小礦工飄了,沒及時變現,從开保時捷到行情過去不得不去开滴滴的都有”,前礦工李小明說道。

不少礦工在牛市期間盲目投資,被各類一二級項目套牢,同時遇上FTX/貝寶暴雷,讓礦工也成爲維權大軍中的一員。

在雲南,一位2012年進入比特幣社區的女性礦工涼柚在“挖礦禁令”後選擇投身有機科技農業。

養蝦、其他海產品、果園……她也樂在其中。

涼柚養的蝦

涼柚經過一番調研思考,認爲目前在國內現在的經濟環境下,農業反而是比較穩定且長期的生意。除了科技農業,涼柚也會進行其他實體產業的投資布局。

涼柚等前礦工盡管不再“挖礦”,但依然會關注加密市場動向,他們有着共同的目標——囤幣。

創業者離开之後

在進入幣圈之前,Saul一直在做互聯網投資。

2021年夏天,STEPN的出現,讓Saul關注鏈遊到可能是未來遊戲行業發展的一個方向。

這次他沒有直接投一家公司,而是選擇親自創業。相較於一开始就接觸加密行業的年輕創業者,他認爲自己的優勢在於經歷過完整的周期,產品和用戶經驗也更豐富。

於是,Saul參照STEPN,發起了類似的運動 to earn項目,並獲得了多家行業VC的投資。

在“x-to-earn”火熱的小周期裏,Saul的項目憑借各類運營活動以及和一些公鏈生態聯動,在早期獲得了廣泛的關注,NFT道具銷售喜人,但如同剎那間的煙火,美好總是短暫的,STEPN跑鞋崩盤讓整個“x-to-earn”賽道進入寒冬。

Saul的項目未能在加密寒冬中幸存,堅持一年後,Saul解散了團隊。

Saul 將失敗的原因部分歸因於“周期”,“Web3創業有着明顯的周期性,比傳統金融還要短一些,Web3是一個更加散戶化、非理性的市場”,更重要的問題在於,Web3很難獲得並留存真實用戶,特別是行情不太穩定的情況下,用戶增長也比想象中緩慢。

清算完項目後,Saul 離开加密貨幣行業,選擇投身於火熱的AI浪潮中,繼續創業。

在 Saul 看來, 加密行業跟AI完全是兩個行業,所提供服務的底層邏輯是不一樣。AI行業更多的是技術驅動,加密行業目前來看還是資金爲主,區塊鏈產品仍然沒有很好的解決實際生活問題。

但是他在未來仍然會繼續關注加密行業,因爲覺得AI跟加密行業有很多可以結合的地方,特別是遊戲等領域,甚至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可能以新的身份和姿態回歸幣圈。

人生就是一場體驗,如果從頭來過的話,我肯定還是會選擇在幣圈進行創業。”

Saul 只是加密熊市下“Web3轉AI”浪潮的一個縮影,Generative Ventures 合夥人 Will Wang 表示,“到此刻爲止,所有我之前投資的移動互聯網portfolio,中間轉過所謂Web3方向的,現在已經全部歸隊AI了。”

2023年6月,國內最老牌的加密媒體巴比特總站宣布全面轉向 AI 賽道,巴比特創始人長鋏也搖身一變,Title變成了無界AI創始人,做中國版Midjourney。

一個新的疑問出現:當新一輪加密牛市來臨,離去的創業者們會重新回歸么?

從業者來去匆匆

加密行業的人員流動往往隨着牛熊周期循環波動,牛市一來,悉數回歸,熊市降臨,草草散去。

小珺原本在一家行業知名VC從事投後工作,不料今年年初便收到了“裁員通知”,考慮再三之後,小珺並未繼續在行業內尋找工作,而是毅然離开幣圈,投身於一家本土醫療行業。

對於家庭富裕的小珺而言,工作本身並沒有那么重要,當下她有着更重要的使命——找對象,然後結婚,而加密行業的工作似乎會對她談戀愛造成些許困擾。

類似於小珺一樣被裁員轉行或待業的人並不是少數,2022年到2023年的加密熊市重創投資者錢包余額的同時,也掀起一股幣圈裁員潮,無論是交易所、VC還是項目方均選擇“裁員”降低成本,熬過熊市。

antoniayly 運營着一個Web3求職&招聘社區,她對幣圈熊市的失業潮有着明顯的感知。

“求職的人才庫大概每周增長十幾個,但是崗位一周有一個新的就不錯了,我每周翻看海外的招聘網站,也沒幾個公司在招人,大多還是歐美大公司發布崗位需求,但是有多少真實HC也很難說。”

曾發布招聘信息的創業者Leo告訴深潮 TechFlow,“一發布招聘信息,就收到了大量簡歷,其中部分應聘者履歷背景相當優質”,在他看來,這並不是加密行業獨有的問題,而是整個大環境都不好,他收到的簡歷中也有大量互聯網大廠從業背景人員,他們不少人都想加入Web3,因爲互聯網行業更累更卷。

無論是Web2還是Web3,裁員潮之下,每個人都在尋求出路。

新聞專業出身的小V,曾在一家頭部科技媒體撰寫金融科技類報道,於2018年加入一家區塊鏈媒體擔任主筆,誤打誤撞“入圈”,小V沒有幻想能一夜暴富,純粹因爲是一個感興趣的新領域。

2019年底,在某互聯網大廠的邀請下,小V選擇“退出”幣圈,到互聯網公司“換個環境”,從事品牌市場相關的工作。小V很快感受到了互聯網職場環境的不友好,一是當前整體向下走的趨勢,其次是35歲年齡危機。

“在大公司裏就感覺自己像是機器裏面的一顆螺絲釘,個人發揮空間和價值感不大,也沒有在媒體這么自由。”

2023年中,在大廠裁員風波中,小V主動領取了“優化大禮包”,並开始擁抱一個新的領域——保險經紀人。

“我觀察下來感覺這是一個非常有前景的行業,保險行業是在一個國家人均GDP到達一個拐點之後,整個保險深度就會上來。中國現在的一些年輕人對保險的看法跟以前完全不一樣。”

選擇做保險經紀人的另一個原因,小V認爲保險行業本身的經驗積累對職業發展有很大幫助,現在的保險產品足夠復雜,不僅涉及產品本身的知識,還有法律、醫學相關的知識。這一行也不像互聯網有很重的年齡歧視,很多成功的保險經紀人是把保險作爲終生職業。

最近,小V會加入另外一家互聯網大廠並作爲主業,同時將保險經紀人作爲副業堅持下去。

無獨有偶,筆者注意到,不少曾經在幣圈從業的香港朋友進入2023年,朋友圈紛紛开啓“香港保險”銷售模式,亦或全職加入保險公司,亦或成爲持牌經理人。

2023年,伴隨着恢復通關、香港Web3新政、放寬高才&優才計劃,大量內地人員和資金湧入香港,辦香港身份,在香港創業,买香港保險成爲不少加密從業者2023年的“To Do List”,也催生了一波財富機會。

在採訪的最後,我們通常會問一個問題,“你還愿意回到加密行業么?”

幾乎所有人都回答,愿意,大多會談到幣圈最具吸引力的一點,分布式遠程工作的狀態,個人更加自由。

Coco於2019年離开幣圈進入互聯網大廠,2022年重新回歸,在她看來,比起互聯網公司的工作,加密行業還是要輕松不少,以至於她有空闲开展副業,其次,加密行業也會改變一個人的心態和預期。

“虧錢不重要,一旦你賺了一點快錢,你就很難再徹底離开了”,Coco如此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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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離开幣圈的人都去了哪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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